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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的尼泊尔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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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IF信息
组图名称	未分类
照片作者	虞喆灏点击查看他/她的更多作品
国籍	查看更多照片
所在学校	西南政法大学点击查看他/她的校友的作品
编辑推荐	否
照片故事	余晖中背水的女孩 “走，Adam！跟我去背水去！”傍晚时分，住在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的Chuchchepati帐篷区的13岁的小女孩Santi手里提起三个类似于机油桶的水桶，又在两个咯吱窝下各夹起一个饮水机用的大水桶，然后扭头向我笑着说道。我赶忙上去帮忙，想帮她拿两个桶，Santi却撅起嘴指了指边上的两个水桶说，“你拿那两个吧！” “你每天都要背这么多桶水回来么？这些桶装满了得有六七十公斤的水了吧！”我提起地上的水桶问道。 “是啊，每天都是这些。有时候还会帮朋友提上一两桶！”Santi笑着答道，看起来毫不在意。其实，让Santi带我去挑水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之前一天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看到Santi矮小的身影低着头提着两桶水向帐篷走来。事实上，Santi每天下午四点就放学回家了，回家后稍微吃点东西就会准备去挑水。那个时候阳光正好，刺透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撒在整片大地上，可当她把所有装满水的水桶都背回家时，黑夜早已降临了。因此，我好奇她在哪里挑的水，是谁提供的水，就跟她提出了一起去挑水的要求，于是有了之前的一幕。 Santi领着我一路步伐轻快，穿过密集的帐篷区，跨过道路两旁堆起的土堆，不多时拐进了另一个帐篷里，喊上了另一个早已在等她一起去打水的小女孩。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高两矮提着大大小小七八个水桶向取水点走去。我们穿过马路后又走了不到3分钟，取水点便到了，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在那排着队等着取水了，其中有不少是我见过的熟悉面孔。原来取水点在一个寺庙的一角，虽然寺庙大门紧闭，但是却在临街的一个角落里建造了一个小水塔，有一个水龙头不停的流出干净的水来供给给住在Chuchchepati帐篷区的居民们。我注意到，虽然取水点聚集了不少人，但其中却没有一个男性，大多数都是小女孩和几个中年妇女。事实上，Santi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失明的姐姐，但是每天打水的时候两个哥哥都在帐篷旁的空地上跟其他男孩子一起玩着弹珠。后来，香港社工Nussica告诉我，在尼泊尔妇女地位卑微，男人多半在外挣钱，于是看家打水这种累活都是女人来做，只有少数没有女儿的人家才会让小男孩去挑水。尼泊尔现在大约有2600万人口，男女的人口比例越在94:100左右，但是在尼泊尔很多男人都取了两个老婆。虽然法律规定了一夫一妻制，但是事实上只要养得起，男人娶老婆的数量并不受到限制，尼泊尔女性的地位可见一斑。我们提着水桶来到了队伍的末尾，由于前面每个人都带着三四个大桶，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你们每天都在这里取水么？有没有别的取水点？”等了5分钟后，我看到才有一个人装满了水桶准备离开，便开始有些不耐烦。 “平时就这一个，每周六的时候会有人送两车水到帐篷区里面！”Santi说。 “是斯里兰卡的和尚么？”我问道，因为此前我注意到在帐篷区内有一个挂着喷绘的超大水桶，上写到“斯里兰卡和尚为尼泊尔地震350户受灾家庭提供饮用水项目，每周一次，一次10000升”。 “是的，就是斯里兰卡的和尚提供的水，除此以外没有了！”Santi告诉我。其实，几天前的一个早晨，我曾在帐篷区碰到一群日本人，他们是由一家尼泊尔旅游公司组织前来考察的大学生。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带着大墨镜和大金表的尼泊尔人，他取了一个漂亮的日本女人做太太，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日语。但是，当我们跟他交谈时，他显得趾高气扬并质问我们在这里干么，很显然他并不把我这个“愣头青”放在眼里，倒是那几个看起来特别单纯的日本学生一直向我问东问西。他们此次来的帐篷区的目的就是给帐篷区提供一次饮用水，尼泊尔老板说，提供了水他的公司就能在评级中获得优势。在我看来，可能他们把供水当成了自己发财的手段，更像是一种商业作秀。但是水是真真实实的送到了，对于住在帐篷区的人而言，有水就能生存下去，管他是不是作秀呢。在将近四十分钟的等待后，太阳渐渐失去了之前的热情，变得温润而暗淡，阳光照在人身上，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影子。终于轮到我们打水了，只看到Santi麻利地打开一个水桶盖子，并将他们排成一排，先大桶再小桶的接起水来，每接完一桶水，她的朋友便把满满的水桶搬到边上的墙角排好。此刻墙角大大小小排满了装满水的水桶和水壶，先前打水的人每次只能带一两桶水回去，剩下的水就放在了路边，等着第二轮搬运。不多时，Santi和朋友的水桶都装满了，大大小小，塑料金属桶加起来一共八个。我看着这些水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得来回搬四五次吧？” “用不着！两三趟就够了！”Santi边说边抽出原本绕在腰间的布带。她将布带对折并打上一个结，形成一个圆环，接着将布带的一头系到了一个大水桶的把手上，并拎起来掂了掂，使布带拧紧。然后，她蹲下将布带的另一端套在了额头上，低下头扯紧了布带，再缓缓站起来，就这样她用脑袋背起了一桶水！ “就这样！”她低着头，费力地把眼镜向上抛看着我说。接着，她又一手拎起了一桶水，带着三桶水准备往回走。 “我搬哪个？”我问道。 “你不用搬！你拍拍照就行了！”Santi回答。作为一个男生，怎么可能看着两个小女孩搬着三桶水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呢！于是，我立刻蹲下身抱起来一个大饮水机桶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没想到Santi和朋友却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抱着水啊！”她的朋友立刻抬起一个饮水机水桶，把水桶底架到自己的胯骨上，一个手扶着水桶，整个上半身向另一侧斜歪着给我做着示范。 “不不不，我很好，你们不用管我，快带路吧！”看到这么高难度的东西，我连忙说道。事实上，如果常年这样侧歪着身体负重必然造成脊柱的变形，但对于一个13岁的小女孩而言可能这样的方法已经是最实用的了。就这样，我们三人，踩着越来越暗的夕阳往回走。Santi和她的朋友低着头拎着三桶水健步如飞，而我抱着个大水桶跟在后面，好几次走在路边的土坡时都差点要摔倒。七八分钟后，夜色已经降临，由于没有电，整个帐篷区立刻黑了下来。我终于回到了Santi的帐篷，缓慢地蹲下身，放下水桶的一瞬间血液涌向双臂，手指酸软发麻。Santi转身对我说道，“剩下的我一趟就够了，你不用去了，”说罢，就一跳一跳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十几分钟后，借着远处汽车灯光照亮的一瞬，我看到一个辉煌的剪影，一个瘦小的小女孩，低着头，手里提着两桶水，背后背着一桶水，步伐稳健地走向自己的帐篷。而等待着她的是，玩累了刚刚吃完饭等着水洗自己碗的哥哥。Santi放下水，如释重负，又开心的跑去帐篷后面玩弹珠去了，她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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